除了务实、勤恳、工作能力强,有关孔栋,能够从接触到他的业内和媒体人口中获得的另外一些评价,几乎都是温和、没架子。这与他的“高干子弟”的身份似乎并不大相符。
孔栋的父亲孔原是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老革命,母亲许明曾任国务院副秘书长、长期担任周恩来的秘书。在邓小平诞辰100周年的纪念画册上,有一张1939年在延安毛泽东窑洞前举行婚礼的照片,上面有两对新婚夫妇,一对是邓小平和卓琳,另一对正是孔原和许明。
孔栋的哥哥孔丹,2011年在中信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休。这是一个典型的红色家庭。
在动荡年代,与大部分红色家庭一样,孔家遭受了冲击。孔原被错误地以“黑帮”和“特务头子”的罪名打倒入狱,许明也遭迫害,1966年底服安眠药含恨自杀,顷刻间,还未成年的孔栋遭遇到家破人亡。
孔栋清楚地记得,在毛泽东主席75周岁生日的那一天(1968年12月26日),高中毕业的他和刘少奇的儿子刘源、杨尚昆的女儿杨李等一批当时已被打倒的中央领导的子女,来到了山西省山阴县山阴城公社插队落户。而孔丹,也在之前下放到陕北插队。
孔栋在山西、江西插队6年多,形势有所好转,他进入了江西工学院(后并入现南昌大学)学习。随后,在牢狱中几乎失去语言能力的父亲孔原被平反,重新参加工作,孔栋才得以在大学毕业后回京,辗转后于1983年进入航空业。
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农村,献给了农活,但同时也与底层人民朝夕相处,或许是孔栋没有架子的原因。
孔丹和孔栋都曾对媒体谈起父母的影响,忍辱负重的同时坚持信仰,母亲甚至以生命为代价,给予他们正统的价值观教育。红色家庭对孔栋的影响,深入骨髓,于是才会在60多岁的年龄,与年轻网友发生一段有关载旗航空的争论。
同样身为“高干子弟”,哥哥孔丹的好友,一起下乡的秦晓,却在中信、招商局等工作实践以及对西方经济学的学习当中,成为了体制内的普世价值、现代性宣讲者。
与孔栋为央企而自豪不同,秦晓同样成功地实现了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对于国有企业的态度却是:“国有企业是公有制计划经济的遗产,应有序地、公平地将资产分散到民众手中。”
经历也许类似,但思想最终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孔栋把更多的心思扑到了航空工作上,如同他自己说的,面对纷争,“没有拂袖而去,而是埋头苦干”,30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如今,孔栋终于退休了,可以多打打高尔夫球了。谈起桥牌,他说,如今很少打了,因为凑不齐人来。一个有关桥牌的故事是,孔栋刚从江西回京时,因为高超的牌技,成为了酷爱桥牌的邓小平的牌友,常去邓家做客。
刚退休的孔栋,和早一年退休的哥哥孔丹,偶尔会一起打打高尔夫。“平常我们自己都有孩子,都有家庭,很幸福。”
卸下责任、压力、荣耀与指责,孔栋正享受着自己的“先富”生活。(文/刘中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