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字画:比黑马还黑
近年来演艺明星们爱上书画的不少,舞文弄墨,各展所长。不光风雅,经济收益也相当丰厚:倪萍多次举办个人画展,她的字画价格一般七、八万元左右,但在一次慈善晚会上曾拍出118万元的天价;张铁林的一幅书法作品曾拍得8.5万元;赵本山则更厉害,一幅字拍出92万;周杰伦也不甘寂寞,今年他的3幅版画作品《幻想Fantasy》系列,分别以33600元、8960元和15680元的价钱成交。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几年前,王小丫的一幅画作竟在一次慈善会上拍出了4800万的天价!如果说名人字画是杀入艺术品市场的一匹黑马,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它离奇的价格给人带来的震惊。
名人效应的保质期
名人字画艺术水平不高,大部分几乎不存在什么艺术价值,纯粹靠着名气大小扬起价格的风帆。虽然买方与卖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燃烧名人效应,获得一定的宣传效果,皆大欢喜。但这些的作品委实不是值得藏家收藏鉴赏的宝贝,拿来保值也不太靠谱,名人效应的保质期有多久?比名人们的寿命更短,大概取决于名人们的名气能在世间存活多久。
知名度不是检验艺术品的唯一标准
冯小刚那幅《一念》其实有它值钱的理由:别忘了,这幅画并不是冯小刚自己画的,他还有一个合作者——曾梵志。曾梵志何许人也?他是当代中国最有名的艺术家之一,2008年曾以7536万港币的成绩,创造了当时中国当代艺术品最好拍卖成绩,作品被多国收藏家收藏。
什么样的当代艺术品能卖出好价格?学者萨拉·桑顿这样回答:首先是艺术家出身于哪个学校;第二是作品在哪个艺术馆中展览过;第三是评论家对作品的评价;第四是在拍卖会上表现如何;第五,是否获过大奖。这几点都难不倒曾梵志,他的作品拍出1700万,虽可从文化和经济学角度再追寻一下深层原因,但至少已经不能算是什么新闻了。即使是比曾梵志更具知名度的冯小刚,也需要“抱大腿”才能卖出如此高价。
但艺术家和导演到底是怎样合作创作的,倒是该好好探究一下。对中国当代艺术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看出该油画有明显的曾氏风格,属于曾氏“乱草系列”的延续。那么,冯小刚到底在画上画了几笔?该画的创作理念有多少来自大导演的想象?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心知肚明。
要问冯小刚一张画卖1700万有没有道理,应具备一个前提——那是他自己画的。
中国艺术品市场:野蛮与理性的交集
2010年张大千作品《爱痕湖》以1.008亿元成交,中国近现代书画首破亿元大关。同年黄庭坚的《砥柱铭》以4.368亿元成交,彻底点燃了中国艺术品投资市场的激情。实际上,一些国家级的艺术珍品,价格更是难以估量,没有上限。和艺术品比价格,珠宝、名表、跑车等奢侈品真是“便宜极了”。
艺术品价格高昂的原因复杂:艺术品首先具有艺术和欣赏价值;艺术史上的每一件艺术品,都具有历史上的意义,稀缺性也是价格高昂的原因之一。而在中国的艺术品投资市场中,还有一些特殊的因素在拨弄市场的琴弦。
作假、投机者扰乱市场秩序
艺术品市场似乎有一种残忍的等级观念,两极分化严重,少数精品价格冲天,大多数则“没那么珍贵”。于是有人开始“制造精品”。古代艺术品赝品丛生,造假已形成产业链条,着实是个大坑。
一些藏家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更加当代的作品,由于一线艺术家作品价格与其他艺术家作品差距甚大,有人开始“制造名家”。为了进入一线艺术家的行列,一些对艺术不太专注的艺术家和他们的代理机构决不放过任何宣传和炒作机会。更糟糕的是,拍卖行和炒家还常常以不符合作品价值的高价买下属于自己的艺术品(甚至是赝品),以便推高价格。当这些艺术品再次出现在市场上,它们的价格就水涨船高了。而下一任接手者,在泡沫破碎之前,其实还可以重复这一过程并获取巨大的利益,只是不知道,虚高的市场崩塌时,“最后一棒”交在谁手里。
更有囤积居奇者,凭着手中的巨额财富,买断某一类型或艺术风格的藏品。一时间,洛阳纸贵。他们则在价格高位时将手中囤货尽数撒出,又大大地捞上了一笔。
艺术品金融化产生泡沫
处于上升状态的中国艺术品市场,在投资渠道收窄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游资当作金矿。当前正处于房地产调控的关键时期,投资房地产受到了很大的抑制。再加上中国股市低迷,投资者纷纷撤出资金,导致更多的游资转向艺术品投资。在通胀状况下,动辄千万甚至上亿的艺术品也是消化货币超发的好工具。这一切的一切,让中国的艺术品价格,只有飙升,没有回落。
市场正朝理性成熟方向发展
但随着艺术品市场的逐渐规范和成熟,参与主体有了很大的改善。收藏家往往都有别的身份,大部分由商人、企业高层、名人构成。购买艺术品的人还包括专业的艺术品行业从业人员,以及政府官员。收藏家购买艺术品的目的首先是赏鉴,当然也不能完全一昧买进,会对自己的藏品进行调整,售出一部分,“以藏养藏”。但更多的人看到的是,艺术品既能保值,还能投资。
拥有世间罕有的艺术珍品,既能欣赏又能保值还能提升文化品位,真是豪富阶层居家、收屯必备珍宝。无怪乎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富豪大举杀入艺术品市场。买家是拉高市场价格的重要原因。近年来,投资者、投机者一起涌入原本属于收藏者的这片市场,市场越来越大,艺术品价格越炒越高,虽然不可避免地存在泡沫,但逐渐开始告别之前的混乱无序状态。
从早期直接从艺术家手中购买作品那种自由市场式的艺术品交易,到艺术家们有了自己的代理艺术机构和艺术品经济人可以为作品进行评估和推广。艺术品拍卖行提供了更加公开的艺术品交易渠道。第三方鉴定机构和艺术品基金会建立,更是为艺术品市场的长远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艺术品行业的立法工作也在摸索过程中进行着。虽然有一些投机成分,也有只顾短期利益的“搅局者”,但整体方向是朝着理性成熟的方向发展的。2012年,中国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了全球最大的艺术品交易市场。
结语
虽然仍有艺术作品因市场炒作存在价格虚高,但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总的来说正朝着理性成熟的方向发展。名人字画却没有完善的市场体系,全凭炒作推高价格,且愈发不可收拾,需要区分开两者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