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股是为国出力 牛市才能阻止民间资本外逃

从长远来,好的投资环境是吸引外资,留住民间资本的重要因素,也是阻止民间资本外逃的利器。不过,中国股市的改革仍然任重道远,改革困难和阻力还比较大,这将在很大程度上障碍着A股市场的市场化、法治化改革进程,也不利于A股市场走向健康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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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证券研究院”特约

自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我国出现了工业产能严重过剩现象,经济开始步入下行通道,尤其是2010年房价见顶后,我国第一次惊现大规模资本输出的浪潮,资本输出的速度之快、增长势头之猛,超乎所有人想像。

我国资本输出主要有三种形式或三大渠道:

(1)出境旅游与境外购物。大批居民出国旅游并抢购国外奢侈品,很显然,赴港澳购物已无法满足他们的巨大购物需求。2013年中国通过旅游购物和代购形式,流向境外的中高端消费额约有6000亿元,占中国人总消费的20%。其中,5000多亿元的中高档消费品是中国9000多万人次的出国游客购买的。而在2011年,这个数字只有3000亿元。

根据贝恩公司测算,1995年我国(含港澳台)奢侈品消费占世界份额的1%,2013年这一比例上升至29%,相当于欧美总和。

2014年中国内地公民出境游达1.17亿人次,出境旅游花费约1400亿美元,同比增长18%,购物成为中国公民出境旅游的重要目的之一。

(2)投资移民。内地有钱人通过地下钱庄“投资”移民美国、加拿大及澳大利亚等国,包括通过购买国外豪宅移民,他们将财富转移至国外。《国际人才蓝皮书:中国国际移民报告(2014、2015)》报道:2013年有71798名中国大陆移民获得美国永久居留权签证。2006—2014年9年间中国投资移民美国的人数增长了145倍,2006年全年我国投资移民美国人数为63人,数据显示,2014年全年通过投资移民到美国的中国人达9128人,在当年美国颁发的EB-5签证中占85.4%。

2008—2012年期间,平均每5个投资移民澳大利亚的外国人,就有3个是中国人。也就是说,投资移民澳洲60%是中国人。

据英国移民局统计,2014年全年通过申请投资移民签证赴英人数为1173人次,其中,来自中国的投资移民共计562人次(只包括主申请人),占赴英投资移民总数的47.9%。2013年中国移民英国的人数为187人,也就是说,2014年中国投资移民英国的人数是上年的3倍。

近几年,加拿大每年大约认可3000名通过联邦政府投资计划投资移民者。大多数是来自中国、台湾、韩国。2014年初加拿大政府移民数据显示,投资移民申请名单上,约有45000名中国富豪等待申请。然而,加拿大保守党政府在计划在2014年的预算中废除加拿大数十年的投资移民计划,结束投资移民的捷径,以及对外国人以买进的方式入籍本国但没有带来长远利益的非议。

2015年5月5日美媒报道,大量中国富豪排队申请美国投资移民,导致该项目名额短缺,申请者的等待期长达两到三年。通过EB5项目赴美的申请人,投资移民签证要求外国投资人为美国创造或保住10个工作机会。投资必须至少100万美元,或在部分高失业率的偏远地区投资50万美元。从2014年开始,中国申请人占所有申请人的85%。今年5月初美国政府宣布,针对中国大陆申请者,他们只会考虑在2013年5月1日前提出申请的人。

(3)内地企业“走出去”。包括过剩产能走出去,也包括对境外项目的直接投资与并购。2004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仅为55亿美元,2008年首次突破500亿美元,2013年为902亿美元,2014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首次突破1000亿美元,达1029亿美元,同年中国实际使用外资1195亿美元,两者基本接近。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三大对外直接投资国。

不难看出:金融危机后掀起的这一轮资本输出狂潮,主要源于两方面原因:一是在中国房地产大泡沫中暴富的一群人,在房价见顶、股市低迷的形势下,他们趁势选择了见好就收、投资移民。二是在中国重化工业产能严重过剩的背景下,相当一部分企业,包括央企和民企,都选择了“走出去”,或输出产能、或并购境外项目。

然而,起步于2014年下半年的新一轮大牛市,令世界瞩目,令华人鼓舞,尤其是RQFII及沪港通开通后,大量世界投资者进入中国股市投机,人民币大规模回流市场,催生了一轮气势如宏的疯牛,炒股财富效应意外超越了前十年房地产大泡沫时代,进而又将诞生一批全新的股神或富豪。

很显然,在一定程度上,这种疯牛、快牛、短牛暂时阻止了民间资本的外逃,尤其是投资移民的外逃,但疯牛过后,是否又会重现新一轮投资移民潮,这仍是一个未知数。

从长远来,好的投资环境(比方,慢牛)是吸引外资,留住民间资本的重要因素,也是阻止民间资本外逃的利器。不过,中国股市的改革仍然任重道远,比方,注册制与转板制的实施与推行,还没有具体时间表,改革困难和阻力还比较大,这将在很大程度上障碍着A股市场的市场化、法治化改革进程,这将不利于A股市场走向健康稳定。因为没有注册制,就很难出现所谓的“慢牛”。

央企并购重组需要牛市提供人气和流动性

与此同时,在重化工业产能严重过剩的情况下,经济转型、产业升级的最大困难与阻力就是央企。因为央企是重化工业产能过剩的“重灾区”,大而不倒的原因主要在于央企是国民经济命脉,更关键的是,央企还承担着社会就业的巨大政治任务。事实上,淘汰央企过剩产能,唯一途径就是并购重组,但并购重组就意味着大量裁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与实质。因此,央企并购重组需要从市场上寻找两笔钱:一是裁员买断工龄或下岗职工安置费,这将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二是央企并购重组本身需要钱,而且引入民间资本注资央企,央企股权需要卖一个好价钱。因此,央企并购重组也需要牛市支撑,并维持一个亢奋的市场人气。

不过,大家必须记住:股市也是一个财富再分配场所。它不仅具有将储户转化为股民、将储蓄转化为投资的功能,而且它还具有牛熊交替的规律,每一轮牛市结束,都会形成一种财富再分配格局:即大多数股民将以自己在“头部被套”的付出,成就少数股民的暴发与暴富。当然,最重要的是,股民炒股就是支持实体经济、为国出力。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潜规则与内在逻辑。

然而,最值得我们高度关注的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经济转型、产业升级的重大突破口,既是动力机制,也是巨大引擎。因此,新三板的包容性具有无极限的扩容空间(新三板挂牌公司将来可达5万家),同时转板制及注册制的实施,也会赋予创业板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创业板上市公司将来可达5000家)。此外,上交所正在筹备并即将推出“新兴产业板”,直接吸引境外上市的中资企业回归A股IPO(将来可达500家),时机成熟时再引入国际板概念(将来可达500家),这将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制度创新与市场变革。为此,我们期待着一场中国股市的盛宴,这也是中国股民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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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登新
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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