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喆：2018年的挑战在四个分化的层次

腾讯财经讯 国际金融论坛（IFF）第15届全球年会于2018年11月24日-25日在广州香格里拉大酒店举行。本届年会以“新全球化·未来之路”为主题，腾讯财经全程直播本次论坛。

在IFF 政策对话（2）：全球金融问题探索上，国家发改委国际合作中心首席经济学家万喆女士表示，2018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除了金融危机十周年之外，在金融危机十周年之后的一年，我们会突然发现，这一年分化加剧的一年，因此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认为今年主要预示出来的挑战实际上就主要在四个分化的层次上。

以下为发言实录：

万喆：大家好，我是万喆，谢谢主持人，谢谢各位老师和各位来宾。刚才各位老师谈话给了我很多启发，我觉得2018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除了金融危机十周年之外，在金融危机十周年之后的一年，我们会突然发现，这一年分化加剧的一年，因此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我认为今年主要预示出来的挑战实际上就主要在四个分化的层次上：

第一，全球政策的分化，我们从货币政策上可以看出，刚才各位老师多多少少说得比较清楚了。货币政策美联储进入加息通道，所以现在这一轮加息已经加了十次，接下来可能继续加，但是整体的加息步伐是不是全球都能跟得上，货币政策的分化是很明显的，包括发达经济体，比如说日本、欧元区在内，日元只是说不会进一步加大刺激，宽松货币政策不会结束，欧元区多次表示出可能会结束宽松货币的导向，但事实上我们发现也做不到。另一点，我们也可以看到，即使美国的内部也同时发生着货币政策缩紧，包括特朗普在内，对美联储有诸多怨言，通过弗朗克法案修正案（音）重新做出修正，在中国也能发现类似情况，也就是说在过去加杠杆，后来去杠杆之间，可能不断出现着异向分化，最后需要重新找到一个稳杠杆平衡点，这个政策的分化表现在政策发生的情景或者结果也在发生着分化。至少这两年来，在今年我们可以看到，美国经济的发展势头，或者复苏的势头一直非常良好，但是其他经济体尤其新兴经济体面临很多风波，这些风波会不会继续集聚起来演化为更大的困难，从以前历史走势中看到，美国加息周期中，之后一两年内，往往伴随着产生地区性甚至全球性金融危机，我们当然不能说它们之间是互为因果关系，但是一定有较强影响因素在里面，这一次究竟是怎样的？我们还是非常的担忧。另外一个，也就是说政策使用分析的基础或者说理论的架构，实际上现在也在发生一些变化，包括通货膨胀率，在泛金融化市场情况下，使过去政策工具、政策理论分析框架，实际上发生一定的偏差，因此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政策分化使全球经济、金融系统仍然面临着新的挑战。

第二个分化，所谓的全球意识形态，各种意识形态的崛起的，加剧地区乃至全球的冲突。所谓的意识形态，包括我们现在看到不仅是有一些国家提出是不是有新冷战的说法，包括发达经济体、美国内部，实际上也存在着各种族群撕裂和阶层冲突，以至于很多政治学的学者把它解释说，身份正确的崛起，解释目前阶层撕裂的现象。无论政治或者历史原因造成的，背后还是有很强经济背景或者很深金融影响在里面。包括我们看到，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可能是他重新掀起了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但是我们不能孤立看这样一个问题，特朗普能被选上总统，作为一匹黑马姿态，在奥巴马选上总统的时候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果，2008年左右的时候，美国人已经深深觉得，目前经济繁荣带给大家的满足感或者获得感是不一样的，也就是一个贫富分化在加剧的问题，大家都变得更富裕了但是变得更富裕的程度有很大差别，当时奥巴马也以黑马姿态胜出，他提出的口号是“yes，我要能改革”，八年中是不是做到他允诺的以及当时人们期许的改革呢？并不足够。特朗普出来提倡的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赢得了共和党过去所不能赢得中下层、铁锈带和农民的支持，实际上美国本身身份政治等问题，背后还隐藏着比较大的由全球化带来的贫富分化问题，也就是说这十年中经济复苏解决了金融危机的非常重要的危机重新清算、重新复原的问题，但是没有从结构性上解决制度性的来源，所以我们也可以说只是止血，没有去疮，疮痛还会发生。

第三个分化，全球的经济预期产生了分化，也就是说如特朗普总统所说，我上台后，我们的经济非常好，事实上可以看到，现在已经产生了比较大的预期分化，从今年开始。目前为止，分化分极相对缩小，是不是新的危机又在酝酿？或者美国经济繁荣或者全球经济复苏是不是到头了？我们从昨天晚上看到，原油继续大跌，跌得很狠，这一个月以来，10月3日的时候达到了4年的高点，当时一个月前很多人说，可能石油价格会涨上90美元，现在看来背道而驰，跌幅超过30%以上，在石油问题上，我们可以看到所谓的政治、地区冲突的影响，包括伊朗文问题、沙特问题等中东问题，如果从美国经济数据中，终端使用的需求来看会发现，汽油和柴油的使用消费数据，实际上也是呈收缩状态，也就是说终端汽油消费量从今年2季度以来已经转为负增长，柴油消费量已经从今年以来，增幅不断降低，从这一点来看，石油价格的下降不只是说产油的问题，美国、俄罗斯、沙特，现在都超过了1100万的产量，不只是供应方面的问题，更多是需求方面来看，因为跌的不只是油价，还有美股，还有全球经济的增速下调，所以是全球经济走向虚弱，逐渐走向疲软的一个表现。如果这个拐点真的在现在或者未来一段时间出现，我想也会是非常大的挑战。

第四个分化，技术进步带来了更多的问题。这也产生了非常大的汾河，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时代的分化，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时代的分化？前段时间我去达沃斯参加一个会议，大家都在讨论一个问题，就是说银行业还是非常重要的，但是bank都不行了，这确实是现在的一个问题，我们可以看到银行业还是很好，但是银行遇到非常大的困难，商业还是很繁荣，商场可能遇到了很大的问题。或者又可以说，市场化现在仍然不断往前迈进，毫无疑问。但是传统的市场现在都在消失了，所以我们同时会看到，因为技术革命带来的去中心化，所以从商业或者从金融上，分散效应非常的明显，但与此同时我们又会发现，因为大数据的作用使得流动性的流动速度比过去要快非常多，所以头部效应也同时很明显，我们也会在同一个市场中看到头部效应和分散效应，在同时快速的出现，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在金融系统，或者在商业系统，我们都会发现很有趣的一个现象，一方面因为头部效应产生一些巨头，甚至产生新的商业帝国，也就是说越大越不能倒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厉害，与此同时由于技术发展推动技术进步以及社会的场景变化，变得越来越快，使得越大就倒得越快，因为任何一个转弯处没有跟上，就哄然倒下了。在这种情况下，目前不只是金融系统，对于整体的治理上，都存在着非常大的挑战。包括在金融方面，我们说到金融科技的产生，或者AI的产生，会不会使一些人失业？可能在就业上，并不是减少就业职数，另一部分又增加新的职属，但是对人体产生很大挑战，也对治理水平产生很大调整，有一些人对过去的职业很快有更新换代，是不是很快从一种行业或者一种专业、一种职业，迅速的换到另一种社会渴求的职业，这是非常高的要求。监管也受到很大条件，我们想想是银行出现得早，还是社区出现得早？是社区出现得早，银行怎么建立，取决人之间交互关系和消费习惯的建立，但是现在我们会看到，新科技使我们社会关系场景、背景和交互方面发生了变化，对于传统行业尤其是过去非常好的行业，怎么转型？我认为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在分化的一年里，无论是我们在座的各位老师、各位来宾，以及全球的政商企各行各业的专家或者各种人士，一直考虑这样的一些问题，在未来我相信全球应该是结构性改革以及架构重建，我想应该从全方位和多层次上进行层次的改革和重建。在全球的协调机制上，可能面临很大的机构性，以及结构新改革的挑战，我们现在可以看到，二战后建立的国际秩序和框架的范式，都在不断崩塌中，在金融行业和领域上也是一样的，未来结构调整还是非常严峻的考验。

第二方面，各国内部，美国面临的问题，在每一个国家内部也都面临。现在全球包括中美之间是结构性转型的较量，谁能先完成这个结构性转型，可以更好的平衡好繁荣和公平的关系，以及更好的在全球化以及泛金融化的潮流中找出一条新的路，我想是赢得下一场挑战的关键。

最后，也会涉及到全球都会有一个理论的架构创新，包括技术如何能够更好的作用于金融监管，包括更好的提高政府的治理水平方面，可能都面临着这方面的结构性创新，这是我的一些想法，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