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墓地是门什么生意？毛利是地产2倍多，4000家上市公司难望项背

[摘要]据福成股份披露，2020年殡葬服务业毛利率81.01%，各项业务里最高。这一毛利是什么水平？据Wind数据显示，2019年A股只有96家公司毛利超过80%，其余4000多家皆有不及。依赖土地的房地产行业，平均毛利率35.27%，仅一家房企毛利超80%。

活着买房，去世买墓，都是刚需。当许多人感叹高房价时，事关“身后事”，殡葬服务这一产业因为高毛利而受到关注。那么，这一行业究竟是什么样呢？

现在墓地有多贵？数万元买不到一平方米

最近，昆明一陵园与银行联合推出“墓地按揭贷”，引起了较大舆论争议。推出“墓地贷”的陵园负责人称，最高能贷款20万元，且行业特殊，不需要抵押。

“墓地贷”的背后，是近年来墓地价格水涨船高，一墓难求的事实。

西安一家殡葬公司的负责人称：“现在一个墓位售价都在数万元，每平方米价格比房产要贵。”

华商报记者在位于西安东郊一大型墓园的网站上看到，墓型被分为十余种类型，价格从2万元-13万元不等。据这家墓园的销售人员介绍，价差主要是位置、碑型上不同，最便宜的墓型，优惠后19800元起。

据记者了解，长安区一家墓园销售的普通型墓地以3-5万元居多。销售人员说，这样的价格不算高，“园区中心位置都是十几万起。”

墓地价格是根据什么来定的？咸阳一大型墓园的工作人员介绍，墓园的建设成本包括土地、景观等。而同一墓园内，墓穴占地、在园区位置、墓碑材质和样式等也会影响价格。

在这家墓园里，一个壁葬墓几千元，墓地价格则从数万至几十万元不等。该工作人员说，现在石材、运费、工人工资都涨了，墓地价格自然一年比一年高。

殡葬业公司的A面：卖墓地毛利是房地产2倍多

墓地经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行业？上市公司财报或可一窥。

作为国内最大殡葬上市企业，福寿园2020年业绩公告显示，经营性墓穴的平均销售单价增加约5%。按13083个墓穴、14.08亿元收入计算，销售单价约10.77万元。

对比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新房房价涨跌来看，2020年70个大中城市里，只有不足20城涨幅超过5%。这就是说，福寿园墓地的涨幅，超过了国内多数大中城市房价涨幅。

福寿园2013年12月登陆香港联交所，当时公司净利润就已过亿，毛利率在80%以上。到了2020年，福寿园实现营收18.93亿元，同比增加约2.3%；净利润6.2亿元，同比增加约7.2%。而出售墓穴是福寿园最大收入来源，占2020年收入总额的74.38%。

再来看看A股“殡葬第一股”的福成股份。2020年其财报显示，共销售墓位1823个，实现营收8238.6万元，以此计算，平均一个墓位收入约4.52万元。

据福成股份披露，2020年殡葬服务业毛利率81.01%，各项业务里最高。

这一毛利是什么水平？据Wind数据显示，2019年A股只有96家公司毛利超过80%，其余4000多家皆有不及。依赖土地的房地产行业，平均毛利率35.27%，仅一家房企毛利超80%。

即便已盆盈钵满，殡葬企业的生意早已不愿止步于往生者。以福寿园为例，2015年开始推出殡仪预售服务——生前契约，即生前就逝世后如何开展殡仪服务订立合约。到了2020年，福寿园已在10个省21座城市销售生前契约，共签订5906份合约，较2019年增长21.2%。

经营墓地的B面：“殡葬第一股”净利润下滑四成

港股上市的殡葬业公司有福寿园、安贤园中国、中国生命集团、福泽集团等，而在A股，福成股份则是唯一拥有殡葬业务的企业。

福成股份属于燕郊首富李福成旗下。2015年，河北三河灵山宝塔陵园成为全资子公司，福成股份由此进入殡葬行业。2018年，福成股份又收购了湖南韶山天德福地陵园60%股权。

尽管殡葬业务毛利超过80%，但福成股份营收、净利润在2020年却分别下降24.92%、42.37%。

福成股份表示，业绩下降主要是疫情影响较大。在殡葬行业，客户入园率下降很大，祭祀也大多采取线上云祭祀方式。同时，福成股份2018年入主的天德福地陵园，已连续两年未完成业绩承诺。“雪上加霜”的是，由于天德福地陵园2020年经营管理不善，员工离职严重，园区经营受到严重影响。福成股份称，韶山市公安局查封办公场所，加剧了经营恶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天德福地陵园第一年未完成业绩承诺的时候，福成股份便对其经营产生了怀疑。在派驻专员审核盖章流程、委派审计机构重新梳理合同之后，2020年9月9日，福成股份向三河市公安局进行报案，举报“原股东曾攀峰、曾馨槿涉嫌合同诈骗”。9月23日，三河市公安局受理并立案。目前，三河市公安局对该案还在侦查中。

一位券商人士认为，卷入纠纷的福成股份不具备代表性，却反映出殡葬服务属于典型区域垄断资源。这个行业容易受到文化习俗、地域资源甚至监管等因素影响，进而影响企业业绩。

投资炒墓地，难以被根绝

透过上市公司的财报能看到，墓地上涨的原因众多，比如土地成本增加、人工费用上涨、消费观念转变等。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是，外力作用下，投资炒墓地的盛行。

尽管禁止“违规建设公墓、违规销售超标准墓穴、天价墓、活人墓，炒买炒卖墓穴或骨灰格位”等，但近年来各地炒墓地屡禁不止，许多购买行为并非为了殡葬之需，而是看上了其中投资增值的空间。

在采访中，华商报记者发现，尽管有不少墓园回复购买的墓地不能转卖，但也有销售人员称可以私下转给他人，并表示“每年墓地价格涨幅都在10%至20%”。

有殡葬公司负责人称，国人重视养老送终，对许多人来说，墓地价格再贵也得买。所以墓地的销路可观、价格一路走高。买墓地不需要证件，无形中亦助长了墓地炒作。

不久前引起较大争议的“墓地贷”，正是在墓地价格居高难下，甚至超过房价的背景中出现。有观点认为，“墓地贷”降低了买墓地的门槛。炒家只需支付首付即可，利润空间极大，或助长炒墓地之风，这是“墓地贷”不适宜的主因。

央视评论员文章称，从天价墓、豪华墓、活人墓炒作，到“墓地贷”，每当清明临近，墓地市场总有一些过度商业化问题抬头。所谓“土地越来越少，价格继续上涨”，其实也反过来提醒管理部门应从供给端出发，监管好经营性墓地供给乱象，从公益性层面多满足公众需求。 华商报记者 查京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