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丨业内人士激辩去杠杆：杠杆应该合理化 而非去或减的问题

腾讯新闻《一线》作者 张琴

9月18日晚间，由腾讯新闻和原子智库主办、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联合主办的“2018腾讯夏季达沃斯夜话”在天津举办。

在谈及去杠杆如何落地，其路径通往何方时，波士顿咨询公司合伙人兼总经理、中国金融业智库负责人何大勇和中国民生银行研究院院长黄剑辉分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何大勇及其所在的机构曾研究过美国、日本、阿根廷和德国的供给侧改革。在其看来，历史的经验和横向的经验给予的启示是，简政放权、减负、投入资本以促进劳动者技能的提升以及提升金融系统的效率都是可以采取的措施。

而如何从“跌跌不休”的状态转变为“逆风涨潮”，黄剑辉建议，下一步应该把“三去”调整为“三放”；第二个方面库存要合理化，库存不是越多越好；第三，杠杆应该是合理化，就是杠杆应该是合理的问题，而不是去或者是减的问题。

以下为访谈实录：

黄益平：我们下面邀请两位嘉宾，中国民生银行研究院院长黄剑辉先生，另外是波士顿咨询集团合伙人兼总经理、中国金融业智库负责人何大勇先生，与大家做交流。

黄剑辉：非常荣幸和何大勇先生来出席我们逆风涨潮这样一个关于金融风险防范与高质量发展的平衡艺术的主题，我们与何大勇先生有很好的合作，我相信何大勇会给大家风险高质量的智慧。何总是国际机构智库的负责人，我想我们大家用热烈掌声请何总从国际经验的角度来分享一下如何看这个去杠杆，相信很有价值，大家给一点掌声。

何大勇：刚才听刘主任讲了，其实很多观点是类似的，去杠杆从我们这个角度看，去杠杆是为了防范金融风险，是为了高质量的发展，本身这个特别矛盾。中国的高杠杆其实大家是有共识的，过剩产能的国有企业、还有房地产行业，大家都是有共识的，从有些手段来讲，我们的观点还是能够去减负。

我们研究过美国、日本、阿根廷、还有德国的供给侧结构改革，从手段上来讲，还是存在一定共识的。

第一点是简政放权，把整个的决策还给市场，减少行政性的干预。里根时代，设置了一个副总统专门来清理行政性的指令，让市场发挥更多的作用，让市场来去杠杆，让市场来调结构，而不是用政府的手段。

第二个是减负，中国的税率并不高，但是如果你去看德国、美国，在过去一段时间，基本上是通过减负来实现的企业的创新发展，这是比较推行的经验。从企业降税到个人所得税的降低，通过减税的手段来提高劳动者的积极性，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二个点。

第三点，上述国家普遍上在人力资本上做了大量的工作，比如说德国，投入了大量的资本来促使劳动者技能的提升。中国不论是化解存量的产能还是信息量的增长，大量的资本合作还是必须的。

第四点，过去这些国家的去杠杆过程中成功失败有一点是最重要的，管住整个的流动性和货币发行量，给结构性改革营造很好的环境。

最后一点来讲，我们看成功的这些国家，普遍的金融系统的效率是非常高的，像德国的企业尽管是靠间接投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美国的话，在1929年经济大箫条的时候形成了直接投资的银行。总结来看，他们在改革的时候，并没有大规模地、快速地去杠杆。

就这这五条措施而言，我们也观察中国目前整个的改革还有措施，有几点是可以注意的：第一点，改革是货币政策还是去杠杆，其实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促进增长，某种程度上你像刚才讲的到底是在高水平增长还是低水平增长，这个是要明确的。第二个，所有改革都是需要耐心的，所以第三个就是说供给侧改革是系统的改革，阿根廷的经验是说，它们注重货币政策和贸易政策。

黄剑辉：我们今天的主题是逆风涨潮，这个主题是非常给力，不过我们国家A股近期是下跌的。

如何由这种逐步下跌到逆风涨潮，其实我们民生银行这一段也做了思考。其中第一点，我们建议下一步应该把“三去”调整为“三放”，”三去“挺好，什么叫去杠杆、去库存、去产能，产能不是去的问题，而是要升级。第二个方面库存要合理化，库存不是越多越好，现在房子已经库存不足了。第三，杠杆今天讨论的核心主题，应该是合理化，就是杠杆应该是合理的问题，而不是去或者是减的问题，所以从三个概念方面，就是说”三去“转型为”三放“。

第二个，要由紧缩型转向这种发展型的，就是说以高质量发展，就是去杠杆要以发展为目标。

具体怎么做，以下是需要注意的几个要点。

第一个就是五个主体，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国企、民企、个人，第二个就是前面这五个主体的资产代表，第三个是五张成绩表，右边的资产要盘活，中央政府手里的资产要流动起来，第二句话地方政府的资产要流动起来，个人的资产要流动起来。

第二句话是要全力增加净资产，包括债能够进一步转移，如何把利润做大。

第三句话，就是在发展中去杠杆，要增加营业收入，地方政府的收入要增加、个人、国企、私企的收入都要增加。

第四个是要降成本，如果通过优化和调整结构来降低成本，中央政府的成本，那么地方政府的机构和他支出的结构，优化结构来降成本，通过减税，还有融资问题，解决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把国企的成本降下来，把民企的成本也要降下来。

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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