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汽车城因财政体制漏洞而崩溃

底特律的经验表明,一座美国主要城市也会走上下坡路,并变得糟糕。但这只是一个特例。芝加哥成为刺激措施和监管不严将给后代留下巨大代价的现实例子,明显较底特律更糟糕。其他城市如果能从芝加哥的错误中借鉴到经验教训,那么它们将做得更好。

腾讯财经智库独家 Kevin Allison 投行全球资源专家,哈佛大学学者

美国“汽车城”底特律陷入破产跟美国汽车业的困境大有关系。但芝加哥就无法为自己糟糕的财政找这样的借口,该市目前也可能将面对无力偿还400亿的长期债务和养老金债务的窘境。对于想要从其他城市的错误中借鉴经验的决策者来说,芝加哥是一个更恰当的警世故事。

随着亚洲汽车同行的竞争力不断上升,加上自身产品质量下滑,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最终在2009年破产,而这也成为底特律破产的重要原因。底特律在2013年申请破产保护时,它的人口仅超过70万,较20世纪50年代的峰值下跌超过了60%。

腐败和管理不善也是导致底特律破产的重要原因。底特律的前市长,夸梅·基尔派瑞克因为欺诈和敲诈罪被判处28年的有期徒刑,目前正在监狱服刑。但是,像波多黎各一样,底特律的财政状况也因为近十年之久的经济衰退和美国本土居民的外流而遭受重创。正是人口减少和税收基础遭到破坏导致底特律挣扎于180亿的债务负担之下。而当地制造业的衰败是导致人口减少及税基毁坏的部分原因。

芝加哥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经济压力;它的财务缺口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在前市长理查德·M·戴利的多年执掌下,芝加哥的财政支出一直没有花的物有所值。如果要平衡经营预算,芝加哥就需接受一个强大的公共部门工会,芝加哥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削减养老基金,欠下债务。为了使预算平衡,芝加哥同华尔街的银行们达成了衍生交易。

尽管在戴利的继任者拉姆·伊曼纽尔的执掌下,芝加哥做了一些修改,但芝加哥还是一直在借款。拉姆·伊曼纽尔在今年四月赢得了第二个任期,他一直试图在不增加税收的情况下收拾残局。但这可能最后会被证明是不可能的。

独特的发行债券

不像美国的其他城市,芝加哥不用公共投票就可以发行一般义务债券。而且也没有相关法规来限制政府发行的债券总额。而担保这些债券的是政府会使用税收来偿还债权人的承诺。

同时,因为芝加哥的这些借款使自己地区的具体项目获得了资金,所以芝加哥市的议员们也支持发行新债券。多年来,发行债券已成为芝加哥臭名昭著的政治庇护。

这些数字是惊人的。据官方的财务报表显示,截至去年年底,芝加哥市累积的一般义务债券已惊人地超过了80亿美元 ——超过了当前35亿美元年度运营预算的一倍多。包括供水,污水处理和机场债券在内的全市债务总量超过了220亿美元。这还没算上像芝加哥公立学校这样的当地下属政府机构所背负的债务。

同时,对养老金费用多年来的克扣以及金融危机造成的收益减少,意味着芝加哥市四个主要退休计划的负债量又将使芝加哥再背负200亿美元的债务,相当于芝加哥每人均摊超过7000美元债务。

如果芝加哥过去能把资金用对地方的话,比如投资一些世界级的基础设施。但正如市级财政的博客写手,克里斯蒂·卡尔佩珀最近所说的:“芝加哥的纳税人被数十亿美元的长期债务套住,而这些债务并没有产生什么实际价值。”

《芝加哥论坛报》2013年的一项调查发现,芝加哥自2000年发行了98亿美元的长期债券。该报称,全市把借来的30亿美元用于支付一次性的法律和解、城市日常运营资金,以及购买短期设备,如现在已经过时的Palm Pilot软件。

这笔钱的另一部分用在了再融资现有债务,有时也用于资本化利息。这么做并没有省钱,而往往是增加了纳税人在未来所需偿还的帐单。为了试图降低其利息成本,芝加哥市还在多项掉期等衍生交易上签字。金融危机导致美联储降息至接近于零,但芝加哥这么做却与美联储的努力背道而驰。

偿还债务

芝加哥从今以后面临着一场长期且昂贵的清算。除了要定期偿还债务,伊利诺伊州在2010年集中通过的改革还要求芝加哥自第二年起,开始增加5.49亿美元的养老金资金份额。目前还不清楚这些钱到底将从何而来。一项减少支付金额的法案目前还躺在共和党州长布鲁斯·劳耐尔的办公桌上。但即使他签署了这份法案,它也只会是一个临时的解决办法。

伊利诺伊州最高法院在五月推翻了2013年的一项允许芝加哥削减部分养老金费用的法律,而这促使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降低了芝加哥的信用评级。不像美国底特律所在的密歇根州,伊利诺伊州的宪法不允许城市申请破产。不过这可能最终会改变。但现在,伊利诺伊州驳回了众议员伊曼纽尔让城市职工,退休人员和债权人作出让步的要求。

大幅度提高税收相对来说是更可能的出路。芝加哥投资顾问公司纽文资产管理公司的分析师们最近预计,一项针对芝加哥一般家庭的物业税法案将不得不提高49%的税收用于填补芝加哥市及相关地方机构的养老金缺口。

底特律的经验表明,一座美国主要城市也会走上下坡路,并变得糟糕。但这只是一个特例。芝加哥成为刺激措施和监管不严将给后代留下巨大代价的现实例子,明显较底特律更糟糕。其他城市如果能从芝加哥的错误中借鉴到经验教训,那么它们将做得更好。(瑥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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